说到宋代的茶客,当然是少不了苏轼。
在北宋的文坛上,嗜茶的人非常多,但在比较之后就发现,没有谁能够像苏轼那样在品茶、烹茶、种茶上更在行的了。对于茶,苏轼不仅非常在行,而且对茶的历史和茶的功效都很有研究。此外,他还写下了不少歌咏茶的诗词。
苏轼在一首名为《水调歌头》的词中,记叙了采茶、制茶、点茶、品茶:“已过几番雨,前夜一声雷。旗枪争战建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结就紫云堆。轻就黄金碾,飞起绿尘埃。老龙团,真凤髓,点将来。兔毫盏里,霎时滋味舌头回。唤起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苏轼的一生,几乎都是在贬谪之中度过的。但是,正是这种贬谪的生涯,使他有比其他人多得多的机会品尝各种佳茗。这正如他所说:“我官于南今几时,尝尽溪茶与山茗”。在杭州,他喝过白云茶;在湖州,他饮过顾渚紫笋茶;在绍兴,他品过日铸雪芽;在涪州,他尝过月兔茶;在修水,他煮过双井茶;在阳新,他烹过桃花茶;在海南,他煎过大叶茶和红碎茶;在峨眉,他沏过毛峰茶。在蒙山,他泡过蒙山茶……在品评尽了天下名茶后,苏轼因此感叹道:“从来佳茗似佳人”!
苏轼煮茶,十分讲究,他时常对人说:“精品厌凡泉”。在他看来,凡是好茶,一定得用好泉烹之,否则就可惜佳茗了。即便是用上好的泉水烹茶,但苏轼也认为烧煮的温度一定要掌握好,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他的经验是水初沸时烹茶为最佳。为此,苏轼在《试院煎茶》一诗中说:“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蒙茸出磨细珠落,眩转绕瓯飞雪轻。银瓶泻汤夸第二,未识古人煎水意。君不见,昔时李生好客手自煎,贵从活火发新泉。”
另外,苏轼对烹茶的器具也是十分地讲究的,在他看来,用铜壶有腥味,用铁壶有涩味,惟有用定窑烧制的兔花瓷盏煮茶,才可保证茶味的纯正与地道,也才能满足对茶的真正玩味与品尝。对于这一点,苏轼自己是有诗的:“铜腥铁涩不宜泉”,“定州花瓷琢红玉”。
苏轼被贬谪黄州的时候,由于经济拮据,生活困顿,饮茶就成了一件难事。为了解决生活和饮茶的事,他就托朋友从官府那里弄了一块荒地。地搞到手后,他除了种些粮食外,就是用它种茶。他因此吟咏道:“不令寸地闲,更乞茶子艺。”
苏轼除了饮茶品茗外,还借咏茶的诗文来抒发人生的感慨和命运的不济,甚至讥讽那些以佳茗进行投机钻营的势力小人:“收藏爱惜待佳客,不敢包裹钻权倖。次诗有味君勿传,空使时人怒生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