啖茗小馆

从厌茶到悟出茶趣

并非正是鲜上市之旺季,也不是吹嘘在下是什么老茶客,就为其“歌功颂德”一番。倘若真要写谈喝茶之道的文章,恐怕还要在茶水里好好地泡上几十年,才有资格说茶话。

虽说我生于江南,长于茶乡,但于茶水在数年前,还是不犯“井水”的。家父是教书匠,一生淡泊,烟酒不沾,独好品茗,每日清晨洗漱完,就要冲上一杯浓浓的茶水,津津有味地喝上一杯,方去上课。每每此时,馋得我垂涎不止。一日,趁家父转背之机,偷偷地呷上一大口,顿觉舌涩口苦,于是乎,便厌恶起茶来。后来随家母下放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见识之一,就是乡村干部,乃至生产的队长或会计,有事无事都手捧一只有盖的玻璃杯,走村串户也携带,且在手中炫耀,仿佛是一颗“玉玺”般。那茶杯一时也就成了权者之象征,一般社员(老百姓)万万是不敢捧的。当时我就不解,不就一只茶杯有什么了不得,竟如此威风?更加深了对茶的厌恶。那时我才八、九岁。

后来招工到一家煤矿工作,在井下一线作业,虽是辛苦,我宁愿捧口地下水解渴,也不沾工友送下来的茶水。

再后来,被调到机关,开始仍我行我素,喝水不喝茶,时间坐长了,便觉得喝白开水无味。每每看着同事们有滋有味地喝茶聊天,心下狐疑,难道喝茶真有如此之神效?一日,也捻了少许茶叶冲了一杯。初抿之,未尝出大味,但一口一口地抿下去,细品一番,果真有股清香之气。看报纸也再不打瞌睡了,笔尖写些“豆腐块”也流利多了。于是乎,便日复一日地喝了起来,觉得打发时间容易了,和同事们交往也融洽多了。顿悟出茶道道来,于茶也渐渐地有了感情。

以至现在一进办公室就想喝茶,不喝就感到不是滋味,闷闷不乐。有时端起茶杯,也微微一愣,想想早先对茶的厌恶,心下窃笑,感到那时的幼稚浅薄。于是,毫不犹豫地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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