啖茗小馆

交上茶运

我们闽南人称交了好运的人为“好狗运”,套用这个俗词,我最近交了“好运”。

先是到济南开会,小栋兄过来看我时带了六盒我们福建铁观音。最近小栋兄知我爱茶,又专门从崂山寄了八盒优质万里江茶过来,那茶脆、薄、绿,形状上类似龙井,喝起来清新甘甜。后来公公送了三盒给朋友,我送了两盒给蓝老师,自己算起来只吃了三盒,不免回味得很。

此番小栋送的铁观音刚好让我孝顺了父亲,父亲也是一个茶仙。我们闽南人喜欢称人什么仙,比如“散仙”指的就是清闲自在什么也不干的人,“酒仙”自然是嗜酒的人。父亲是烟酒茶样样仙,真是奢侈得很。好在我只遗传他一种——茶。

小时候我就住在茶厂,爸爸妈妈都在茶厂工作,我们一干小朋友中有一人的母亲是仓库保管员,于是那堆满一包一包茶叶的仓库便成了我们捉迷藏、摔跤的好地方。那仓库好大,茶叶包堆得好高,我们有时候就在那里睡觉,直到下班要关门了才纷纷钻出来。

妈妈那时干的是拣茶的活儿,整个大车间条理分明的一排排长桌子围坐着一群年轻的女工,她们用大簸箕装茶,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分拣出掺杂在颗粒状茶叶中的枝。乌龙茶都是呈颗粒状的,而绿茶则大多呈长条形。这是我现在才知道的。

拣茶很辛苦,而且要讨好监管员,每一张长条桌子大约有二十个拣茶工,有一个监管员负责审查拣茶工是否把枝拣清楚,她认为拣不清楚的就要返工。妈妈工作细致,返工的机会少,但是有一回她遇到了一个监管员恰好和她闹矛盾,于是妈妈不断被要求返工。后来妈妈说,我的孩子以后再也不能做这种体力劳动的活儿了。她不让我和妹妹做家务,一心要我们读书。她说,拿了笔才有出息。

我的奶奶也很爱喝茶,小时候我每次去奶奶家总看到她的茶杯泡着浓浓的茶。奶奶的早饭就是茶水就饼干,我们每次去,她总要从高处拿下铁罐子,掏出几块饼干给我们吃。

我吃茶叶在诗歌圈是有名的,而且专吃绿茶。人家一泡茶可以喝半天,我是半天可以吃两三泡茶。当然,这茶最好是好茶,劣茶吃起来伤胃,这也是经验总结出来的。

五月份我刚在济南接到戴小栋兄赠送的茶叶后就在五月底厦门鼓浪屿诗歌节上收到刘伟雄赠送的绿茶,因为是在故乡,因为爸爸爱茶,我把茶又孝顺了父亲。我心想,回北京自己再买一些吧。可巧,一回来就赶上朱零来王府井。在公司楼下,只见朱零提着四盒茶叶要送我,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朱零说,这可是好茶啊,碧螺春。我一再道谢,朱零说:“让你知道有朋友的好处”。我心一热。冲着这些朋友,我也得渡过难关,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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